“開……房?”男人有點沒明白,“開房干什么?”
“當(dāng)然是……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了,在你媽那兒住,我睡覺連翻個身,都要小心翼翼的,你知道,我過得多壓抑嗎?”
安糖糖哼唧唧。
裴嘯旋即明白,無奈笑笑,“今天有會要開,得晚一點,你先過去,我忙完就去?!?/p>
“那等你嘍,老公?!卑蔡翘菍χ謾C親了一口。
安糖糖訂了江城最豪華的酒店套房。
她也不是單純的,要跟裴嘯做男女之事。
她只是想找個,沒人的空間,放松一下。
在裴家。
要做賢妻良母,要照顧好孩子,還要伺候好婆婆。
她雖然沒有怨言。
但就是覺得好累好累。
孩子太小,蘇枝又不讓她回自己的家?guī)Ш⒆樱荒芄郧傻厝讨?/p>
她母乳不多。
大部分時間,都是給小寶寶喂奶粉。
她想喝點酒。
便打電話給酒店的前臺,要了一瓶法國產(chǎn)的紅酒。
接著又去樓下進口商店,買了一些進口的水果。
“媽,這不是安糖糖嗎?她怎么在酒店里,是不是背著裴嘯偷人?!卑矄虇陶f著,就要拿手機給裴嘯打電話,“我這就告訴裴嘯,讓她吃不了兜著走?!?/p>
湯怡抬手摁下安喬喬的手機,“咱們?nèi)タ纯床痪椭懒?,就算她偷人,也得有證據(jù)不是嗎?口空無憑的,裴嘯能信嗎?”
安喬喬聽得在理,“那萬一,她沒有偷男人怎么辦?”
“沒有就沒有,正好可以聊一下,你爸遺囑的事情?!睖骱媚R,對安喬喬說,“走吧。”
……
安糖糖剛把酒,倒進醒酒器里。
門鈴就被摁響。
安糖糖歡天喜歡地的去開門,“老……”
不是裴嘯。
是安喬喬和湯怡。
她們像是有備而來。
“安糖糖,還真是你。”
安喬喬一步跨進門內(nèi),二話不說就狠狠推了安糖糖一把。
安糖糖猝不及防,向后踉蹌了一步。
“怎么著,還真的來開房偷情來了?裴嘯知道嗎?”安喬喬的聲音尖銳,像抓了現(xiàn)形一般的,“安糖糖,你把家里攪得天翻地覆,爸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你倒好,跑到這兒逍遙快活來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安糖糖嘶。
還真是倒霉。
她咬了咬牙根,活動了一下手腕,抬手就甩了安喬喬一個狠重的耳光。
“我干什么,輪得到你來管?安喬喬,誰給你的膽子,還跟我動上手了?”
安喬喬被打得偏過頭去,疼得齜牙咧嘴。
她總是這樣,囂張跋扈是本能,一旦真的挨了打,立刻就成了蔫茄子。
她捂著臉,聲音帶了哭腔:“媽!你看她!她敢打我!你替我還回去!”
湯怡比安喬喬更恨安糖糖。
要不是因為這個死丫頭折騰出這些事情,病床上安初平,也不會修改遺囑。
“安糖糖,”湯怡沒理會女兒的哭訴,“我告訴你,你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你那個死去的媽,也活不過來了。你已經(jīng)鬧得大家都很難堪了,安家被人說三道四的,你臉上好看嗎?我勸你,還是收手吧。”
她優(yōu)雅地往前邁了一步,徑自走到沙發(fā)旁坐下。
摸出一支細長的香煙點上,緩緩吸了一口。
煙霧散開……
安糖糖輕嗤,“想讓我收手,得看我心情,反正,丟人的又不是我。”
湯怡吸煙,抬眸,看向安糖糖。
“不如,我們談個合作?”
安糖糖不知道湯怡要搞什么。
站在原地沒動,反而壓低了眸子:“合作?”
湯怡向手邊的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你爸這個死東西,還真是個無情的玩意,你剛離開醫(yī)院,他就通知律師,修改了遺囑,遺囑有三天公示期可以作廢。如果你有辦法讓他撤銷這份新遺囑……事成之后,我分你三分之一。怎么樣?”
“三分之一?”安糖糖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嫁給了裴嘯,看不上這點錢。”湯怡又吸了一口煙,不緊不慢地說,“但你好好想想,你爸手里那些遺產(chǎn),當(dāng)年不就是你媽帶過來的陪嫁嗎?”
“那就應(yīng)該是全部,”安糖糖一字一頓地糾正,“而不是區(qū)區(qū)三分之一?!?/p>
她覺得湯怡的這種想法,挺荒謬的,“你要是把寶押在我身上,我保證,你們最后會一分錢都拿不到。”
安糖糖將湯怡和安喬喬上下打量著。
譏誚道,“既然你們這么不想要他修改遺囑,不如去發(fā)揮你們勾引男人的本事,拿下那個經(jīng)辦律師,讓他為你們所用,還不是你們想怎樣,便是怎樣?”
“安糖糖,你在這兒牛什么?”安喬喬瞧不上安糖糖這副裝逼的樣子,“我們要是能搞定律師,還用得著來找你?況且,你以為爸是把遺產(chǎn)不留給我們,就留給你了嗎?做夢!他留給了他那個寶貝私生子!”
安糖糖瞳孔驟然。
安初平還有私生子?
安喬喬看著她錯愕的表情,眼角浮現(xiàn)出快意。
那個私生子的存在,她也是剛剛從遺囑內(nèi)容里得知。
一個還在上小學(xué)的小男孩,母親是幾年前,曾經(jīng)照顧過安初平一段時間的小保姆。
“……安糖糖,你聽清楚了嗎?”安喬喬極盡嘲弄,“爸他要拿著你媽留下來的錢,去養(yǎng)他和別的女人的野種,這口氣,你咽得下去嗎?”
安糖糖笑。
野種?
“這些年,把你這個野種養(yǎng)大,難道用的不是我媽的錢?你是不是得先把錢還給我?”
安喬喬氣得悶哼,“我才不是野種?!?/p>
對于安糖糖來說。
安初平的錢給湯怡和安喬喬,又或是給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
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她是不可能幫湯怡,去爭取這些。
“安糖糖?!睖鶎⑹种械臒熅?,捻滅在煙灰缸里,起身,“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當(dāng)年你媽的死,都是你爸造成的,你就應(yīng)該知道,你爸這個人,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他現(xiàn)在馬上就要死了,那錢給了小保姆和她的孩子,你連個響都聽不到?!?/p>
“要是這錢,咱們分了,我至少還會感激你,不管怎么說,我也是把你養(yǎng)大的繼母,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咱們到底是一家人,不是嗎?”
這話在安糖糖聽來。
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她譏諷勾唇,“那這么說起來,我得感激你,沒把我餓死?湯怡,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的嗎?”
湯怡臉色不好看。
但還是佯裝鎮(zhèn)定的繼續(xù),說,“糖糖,殺死你媽的不是我,是你爸,你把我搞成這樣,我還不是念在我們的感情上,不跟你計較了,我覺得你得懂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