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太久。
葉曦便明了破壽之法的妙處所在。
她纖手輕握玉簡,香露所至之下,胴體都早已滾燙無比。
此刻一雙嫵媚迷離笑眸,望著紅檸師姐被夫君欺弄的靡靡之姿,只覺情欲更重幾分。
“妾身準(zhǔn)備好了?!?/p>
“這便與夫君同享巫藥蓬羅?!?/p>
女子風(fēng)情笑語,媚意動人。
趙慶自也沒再和檸妹嬉鬧,眼下正事要緊。
他輕笑松開了按在檸妹頭顱上的手掌:“小夫人,幫為夫和曦兒穩(wěn)一下七魄?!?/p>
“清歡出手穩(wěn)一下命宮。”
紅檸水眸飽含媚意,朱潤唇角沾著凌亂青絲,似幽似笑的瞪了一眼。
“好,快些。”
“你們嘗試就好,若不妥便停下?!?/p>
……
片刻之后。
這小居的暖榻上,便已是四人盤膝入定,聚而圍坐。
但卻任誰也衣衫不整。
葉曦更是身無寸縷,美眸輕闔修行間,嬌軀都微微輕顫,纖長美腿不安的繃緊。
……巫藥羅蓬,連攜魂魄。
取道侶之朝元水氣,克復(fù)己身定下濁精。
這儼然不是什么正經(jīng)修行門道。
但對趙慶來說,的確是眼下最適合的門道。
這般游魂入命宮的修行。
最適合的顯然是他與司禾,不過司禾真身遠(yuǎn)在遙不可知的玉京,化身如今仙道修為孱弱。
繼而便是檸妹和葉曦合適了,兩人精擅七魄妙法,能省下太多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帶他游魂修行。
尤其天香女子的欲種本就牽連雀陰魄,乃是濁精蘊生所在。
趙慶和葉曦更是姿體近似,同為空明姿,如今妙法雙修,連各自靈力都不需如何管顧。
不知不覺間,葉曦便嬌唇輕啟,綿密低喘不止。
而她命宮之中。
原本的幽邃世界似是變得微亮起來,以至那道晶瑩魂柱稍顯昏暗。
若沒有太阿印鎮(zhèn)入命宮。
這其中便只是如此冷寂的混沌。
在清歡的白玉秘法之下。
趙慶游魂穿過姑娘泥丸,扣開命宮而至。
他虛立于這冷寂僅有微光的命宮,目光溫和認(rèn)真感受著小丫頭的存在。
此刻卻也沒有太多悸動旖旎,盯著那代表修士命魂的玉柱,唯有溫柔和憐惜。
很快。
晶瑩的玉柱上便有魂體顯化,風(fēng)情少女衣著華美星紗,真魂不似方才所見嫵媚。
美眸中帶著若有若無的輕松期待。
直接便飛掠迎上,莞爾淺笑:“師兄直接要我好了?!?/p>
“就在這里?!?/p>
“——和此前一樣?!?/p>
“其余一切,交給曦兒和紅檸師姐?!?/p>
……
·
未過半個時辰的光景。
隨著葉曦的命宮動蕩搖曳,旖旎橫生。
柏山上空,也開始風(fēng)云變幻,濃郁的靈氣自四面八方倒卷而來。
無邊無際的陰云積壓,雷霆滾滾傾覆!
周曉怡早已飛掠動身,去往碎星山居調(diào)動陣箓,以先前諸脈的大陣將那滾滾雷罰隔斷。
姝月安靜陪在身邊,明眸中也不由多了幾分輕松之色。
這般境況。
顯然是夫君定下了濁精,即便走了偏門左道,但卻也不影響什么修行。
金丹五氣中,最難修證的是妄意與識神。
儼然并非游魂濁精之流。
濁精之定即便是正常修行,也只需隔斷欲望,清靜養(yǎng)煉自身,花些歲月而已。
只是趙慶身負(fù)天道殘片,儼然不適合清靜養(yǎng)煉自身,眼下仙路的境況更沒有什么時間。
不過……
當(dāng)天地間滾滾雷霆散去。
趙慶四人竟是并未出現(xiàn),反而是拖延了兩炷香的光景……
匆匆歡好云雨過后,才接連步出血衣山居。
曉怡美眸遙望三人輕笑無奈。
心知夫君若能忍住單單雙修,而不與三人魚水放縱,哪兒還需要這般手段去定濁精?
此刻。
趙慶周身威壓又盛幾分,不過依舊是金丹七境,顯然進(jìn)境不如尋常清修,僅僅是少了一道通往元嬰的門檻。
但這,儼然也已經(jīng)足夠了。
葉曦笑眸風(fēng)情萬種,臉頰上帶著未曾褪去的紅潮。
先前接連傳渡留在側(cè)顏的血痕依舊,不過看上去卻滿足非常,更帶著幾許意猶未盡的嬌媚。
至于清歡,便更加的意猶未盡了,只是半妖之姿看不出太多。
檸妹則擠在趙慶懷中,玩味調(diào)笑著方才四人打坐的境況。
“夫君?!?/p>
“眼下尚有一事不明?!?/p>
由于項沁三人還在身邊,曉怡只是對趙慶輕輕頷首,并未詳詢方才如何如何。
而是正色柔和道:“藥宗經(jīng)殿之中,留有藥師一脈的殘碑玉帛……”
趙慶聞言。
當(dāng)即與懷中檸妹對視一眼,各自收斂了幾分笑意。
無需小姨多說什么。
趙慶便已知曉大概,稍加沉吟應(yīng)聲道:“說明藥師一脈的古闕,被藥宗打開過?!?/p>
“若無意外,便是魏元?!?/p>
“但——”
清歡聽著璨璨金瞳微動,溫婉柔和低語:“但奴兒所取的幽蘭闕,同樣是藥師傳承……”
當(dāng)是時。
血衣天香兩脈十人,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檸妹:……
項沁:……
葉曦:……
同樣的問題,即便是換了趙慶和檸妹去想,也全然猜不出什么大概。
楚紅檸滿目古怪不解。
對上娘娘望來的目光輕語:“若魏元是仙萍姿或芷陽魄,為什么會留下幽蘭闕的傳承?”
“即便藥宗的傳承不是魏元所取,也不可能只取一處,而留下其余傳承……”
趙慶神情隱隱凝重起來。
意識到這里面,當(dāng)真還有其他隱秘。
他皺眉沉吟著:“就算是用藥人打開的古闕,可開啟一處藥師古闕后,也該適合開啟幽蘭殿的傳承……”
特么的。
怎么回事兒???
先前他們只念著,魏元空守寶山近千年無能為力。
可自己真正接連取過九玄遺澤后,明悟其中境況之后。
才恍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魏元手中的傳承和遺珍,是開啟了哪一處古闕?
當(dāng)年是怎么打開的?
為什么留下了其他的藥師傳承?
洛纖凝思緒跟隨大家,再次重申此前的猜測,擔(dān)憂無奈道:“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有詐?
趙慶微微搖頭。
自是和曉怡的觀點相同。
這么抽象的險境,也只有檸妹能弄的出來。
不過很顯然,即便檸妹此刻也滿目不解,只是美眸微凝輕顫:“會不會……那第一道傳承,不是魏元打開的?”
“開啟傳承的人,已經(jīng)死了?”
“眼下,只有這一種解釋較為合理。”
趙慶:……
你要是怎么猜,那的確沒話說。
可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但如今箭在弦上,也只得點了點頭,沉吟低語道:“我送你們先走,過后借助翠鴛商議就是。”
“不用擔(dān)心我的境況,我留了虛天的道辭自保。”
司禾先前始終沒有應(yīng)聲。
此刻才思索間認(rèn)真頷首道:“我?guī)е齻?,放心。?/p>
當(dāng)即。
一行十人便馭舟而行,迅速返回了瀘江之畔。
如今也無需再有任何籌備思量。
大家一起到了藥谷之中,與白玉一脈及小姬匯合。
如今藥宗中的境況,就像是有一柄兇煞至極的利劍,懸而未落。
在這之前。
應(yīng)該考慮的,顯然不是如何阻止利劍落下。
而是先離這九玄遺域遠(yuǎn)遠(yuǎn)的……
尤其姝月至今未曾金丹,趙慶更不想嬌妻留在秘境中等著。
眾人稍加商酌之后。
直接便匆匆傳渡,接連趕往了三萬里之外的云海樓船附近,與諸脈匯合。
及至小姬登臨卓虞操控的樓船。
骨女將白玉仙舟交給師妹。
司禾的仙舟帶著血衣天香兩脈,橫亙渺渺長空之間……
已然是十一道仙舟。
六十位玉京修士。
盡數(shù)脫身遠(yuǎn)離了藥宗腹地。
天香仙舟之上。
一道斑斕命蝶翩翩而至,輕盈落于趙慶肩頭。
趙慶便也沒再停留。
只是叮囑姝月清歡不用擔(dān)心,隨著大家安靜下來,借助古藥仙珍溫養(yǎng)修行。
靜待藥宗中的局勢境況。
繼而又飛掠其余仙舟,與光頭姜言禮等人叮囑安危。
接著。
這位血衣行走,便在數(shù)十位玉京修士的注視下……
轉(zhuǎn)身邁步。
消失在了未曾彌合的虛空裂隙之中……
一時間,這片天地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十一道仙舟變得無聲無息,似是等著那蔓延開來的裂隙彌合。
還是司禾平靜輕語,傳音諸脈:“先走吧?!?/p>
“他在給你們爭取時間?!?/p>
……
·
當(dāng)趙慶帶著骨女的命蝶,回到藥宗之時。
已是正午時分。
也并未經(jīng)由西三谷返回,而是隨意選了一處木殿,似同先前一般逛蕩著……
只是,骨女并未在操控尸傀了。
命蝶安靜蟄伏于他泥丸中無聲。
而這位萬錫殿少主顧長歌。
身邊除卻少了一位女侍之外,就連那喚作許婕的女丹師也不見了。
至于他先前所取的兩道兵人……倒是沒人會在意生死如何。
一夜匆匆,緊張刺激,收獲頗豐。
清晨至此又接連送大家離去,且定下了濁精。
趙慶如今孤身駕馭著飛舟。
橫渡于千丈仙株交織而成的宗群間,一時竟還覺得有些輕松下來,暗自回味著昨夜的境況。
至于過后?
反正不過了幾天,一千五百里的仙株木殿,都要生機動蕩漸漸腐朽了。
魏元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只要他這個七長老還在藥宗里。
千年大局的收網(wǎng),就只會收束在他自己身上。
而非各處秘境之中,更不可能收在十萬里之外的仙舟里。
“你眼下打算如何?”
骨女命蝶輕顫,如此傳音低語。
趙慶負(fù)手立于舟畔,遙望著一眼看不盡的木殿宮闕。
對此只是懶散輕笑自語:“不如何?!?/p>
“等著吧。”
“回仙鳶邰等著?!?/p>
他話音隨意落下。
繼而古怪輕笑又道:“仙鳶邰周遭仙木枯敗,死氣繚繞?!?/p>
“會不會就是魏元當(dāng)年取的那一處遺闕?”
聽聞此言。
骨女沉默少許,只是無奈輕嘆:“但清歡已經(jīng)離開了,小姬也不在?!?/p>
“你還想找到鳶邰遺澤,進(jìn)去其中探探?”
探探?
沒有開門的鑰匙。
怎么探?
趙慶輕笑搖了搖頭,十分輕松自語笑道:“無所謂了。”
“等著接招就是。”
“師姐命蝶留下,不怕落入險境?”
“小心浪費了極命蠱?!?/p>
趙慶此刻神情顯得極為懶散,劍眸深處更是散去了一抹銳利。
似是姝月和清歡,跟隨司禾遙遙遠(yuǎn)遁之后。
他也失去了幾分精神,這會甚至都想擺爛了。
骨女并未回應(yīng)趙慶的調(diào)笑。
心知自己留在他命宮里,等著被虛天接引就是。
此刻只是輕笑反問:“怎么,累了?”
趙慶:……
他輕笑沉默少許,繼而十分認(rèn)真的自語低嘆:“累了。”
“姝月和清歡小姨這一走?!?/p>
“我留下不慌不忙的歇著就是?!?/p>
“……”
趙慶隨意低笑著。
緊接著神情古怪,對骨女吐槽:“以后的仙路,我要躺著?!?/p>
“師姐也休息吧?!?/p>
“讓他們出點兒力……尤其是光頭。”
“現(xiàn)在肯定抱著我弄來的遺丹仙果,正笑的找不著北……”
骨女:?
她一時無言,想要冷笑嘲弄打趣。
但細(xì)細(xì)想來,也只是隨意笑應(yīng)一聲:“你讓光頭弄,他也弄不到啊?!?/p>
“哼?!?/p>
趙慶隨意笑哼:“下一場仙路,在哪里?”
泥丸中的命蝶回應(yīng):“不知道?!?/p>
“骨仙子不妨猜猜?”
“中州的離煙?紫珠?碎星?還是州外的菩提……”
……
趙慶隨意和骨女閑話著,面對藥宗之中依舊平靜的境況,顯得悠然自得。
施施然返回了仙鳶邰的木殿,反手開啟禁制過后,直接便懶散靠在了木椅上小棲。
至于什么魏元和藥宗的辛密,小姨和檸妹提出的古怪。
此刻也全然都懶得去想。
更或者說……不甚在意。
丹珍草木都給他們拿到了,自家夫人姑娘也都安危無憂。
其他的。
愛誰誰。
這云海的仙路,就此停滯,與他無關(guān)。
更甚至……
趙慶與司禾輕笑吐槽著,還引出了骨女的命蝶,托在手指上滿是新奇的認(rèn)真打量。
隨意調(diào)戲著:“師姐的蝶兒,是否也這么美?”
蝶兒……
骨女瞬時疑惑:“我的蝶兒,不是在你指尖?”
趙慶:?
不不不。
你的蝶兒在你小衣里,怎么會在我指尖?
正當(dāng)他懶散跟骨女開玩笑的時候。
周身隱隱有靈蘊蕩漾開來。
竟是大長老穆敬修,向他的那道陣符傳訊。
【七長老,老夫?qū)ひ捲S丹師,為何許丹師沒有回應(yīng)?】
趙慶見此情景。
當(dāng)即將小蝶引入泥丸,隨意嗤笑道:“哼?!?/p>
“找許婕的?!?/p>
他也不假思索。
直接傳訊回應(yīng)道——
【許婕不是給本少主做侍女了?】
【對我不忠?!?/p>
【殺了。】
【大長老有事?】
趙慶根本是搪塞都沒有,直接硬懟了回去。
反正,境況就這么個境況。
你愛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