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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趙慶:我也是護道者

中州浩瀚,廣袤無垠。

  即便沒有國屬之分,也比尋常州屬大了太多,更不提周遭依附的無數(shù)仙島海殿……

  好在各大城坊之中傳渡陣四通八達,往返趕路極為方便。

  價格也不似千幻州那般動輒幾萬靈石昂貴,有些小坊子陣,幾百靈石就能過一次。

  當然,血衣行走的仙舟,自然不用付錢的。

  ——趙慶一家剛到中州的時候,就已經(jīng)付過了,全家不限次年卡用戶,當時一下子買了十枚……也算給碎星圣地貢獻了不少靈石。

  畢竟好不容易出趟遠門,一點車馬費不算什么。

  ……

  仙舟離開淮西族群之后,也就半盞茶的光景,便從一座大城中傳渡到了蝶坪。

  又見無垠花海,寧靜雪夜,神識遠探就能望見云雀山莊的熱絡,遠空也才剛剛泛起魚肚白。

  這動輒十萬里橫跨天地,在尋常州屬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場景,不過如今趙慶姝月也都習慣了。

  葉曦似是哭干了淚水,怔怔伏跪在飛舟上,頭顱死死抵著血污碰撞磕動,斷臂酥胸淌出的血水融開了雪層。

  而且……她原本那吹彈可破的俏臉,現(xiàn)在也已是紫青一片,儼然被清歡打的不輕。

  趙慶一家和骨女秦楚欣,都沒有理會這姑娘。

  任由她跪在腳下不要命的磕頭。

  若說怪她,倒也不怪她什么,反倒極為心疼憐憫。

  但大家也都……真的無言以對了。

  那凰羽驟然出現(xiàn),險些將趙慶骨女都一起焚了,葉曦幾經(jīng)自作主張,也都沒有提前商量問詢。

  趙慶骨女言談間偶爾對視,目光中皆是有些無奈。

  對剛才的葉曦來說,儼然是仇恨高于一切,這姑娘在見到葉秋潁血書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徹底癲了。

  “瑤妹找咱們,過去坐坐?”

  骨女隨手取出傳訊玉掃了一眼,輕聲平和道。

  趙慶微微點頭,也想去找南宮瑤掰扯掰扯,畢竟他們一家跟骨女都不是中州出身,正好聊點兒閑話。

  但葉曦還在腳下跪著……

  望見姝月眼里的不忍,他心中不由暗嘆,嬌妻惱的快,緩和的也快。

  趙慶取出了一枚紫金玉盒放在手側(cè),平靜道:“自己調(diào)理吧,白日里還有酒宴,大家都在。”

  “咳……嗚——”

  葉曦頭顱抵著血水,脖頸用力顫動間,像是吞咽下什么發(fā)出凄苦嗚咽,應是槍傷貫穿了胸肺致使。

  司禾美眸瞬凝,狐疑望向了趙慶輕輕挑眉。

  但儼然不是問葉曦的事,而是問桌上那方錦盒。

  趙慶自然會意明了,但小姨姝月就在身邊,眼下也不好多說,只是傳念訕笑回了個眼神。

  那還是他在瓊海州天香谷養(yǎng)傷的時候,張姐手里漏出來的丹藥,當時給了不少,據(jù)說是從紫珠五師兄手里搶的。

  想來眼下也頂用,免得葉曦沒撐住掛了。

  要是真掛在了飛舟上,還不如把她留在葉氏。

  至于胳膊,就先斷著吧,還遠到不了用柳褪重塑肉身的傷勢,好歹是月蓮葉仙子,她自己想想辦法也不用多管。

  “這會兒大家都散了,纖凝跟瀟瀟陪著白師姐她們推牌九?!?/p>

  檸妹摸索傳訊玉輕盈笑語,又道:“南宮師姐那邊,檸兒就不去了,過去尋瀟瀟待半晌?!?/p>

  眼看檸妹說著要去找小娘,趙慶倒也能猜個大概。

  輕笑點頭攬過姝月起身:“好,楚欣一起過來,仙舟留在莊外漂浮就是,不用管?!?/p>

  小姨聞言美眸橫掃,笑而不語,陪司禾先行御風墜下了花海。

  血舟自然不用管,也收不起來,畢竟葉曦還在上面跪著,眼下也沒地方弄她。

  直至趙慶帶著嬌妻,骨女帶著清歡,雙雙離去返回云雀山莊后。

  秦楚欣才悵然嘆息,看著紅檸輕笑搖頭:“真兇,單憑我的神識感知,剛剛那古族里,少說也有好幾位化神以上的老前輩了。”

  檸妹自然明白楚欣在感慨什么,也無奈笑吟吟的傳音:“這種事趙慶也是頭一次,咱家還是新行走呢?!?/p>

  秦楚欣輕飄飄的剜了一眼,幽幽狐疑:“誰家?”

  “清冷出塵秦仙子~師姐就穿著道袍裝吧,你跟方瓔現(xiàn)在這樣,早晚得被我男人按著弄了!”

  檸妹根本沒有避諱葉曦,直言玩味嬉笑著。

  秦楚欣在趙慶和曉怡面前,與在檸妹面前,儼然是兩個不同的表現(xiàn)。

  大家在楚國認識了不少年,就連司徒鷹司徒菁拜師的時候,也都是白婉秋陪著一起挑的,檸妹當年就在旁邊看樂呵了。

  “胡言亂語,我跟過去看看,在旁邊聽聽也能熟悉些?!?/p>

  秦楚欣根本不管紅檸怎么調(diào)笑她,平靜抬指輕輕理弄道髻,清冷出塵離開了血舟。

  “嘁!”

  檸妹目送師姐離去,還遠遠的不屑輕哼挑逗一聲。

  她跟清歡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曉怡把這兩位放家里,不就是圖個放心嗎?

  免得趙慶什么時候再跟岳父跑教坊司,那算個什么事兒???

  男人嘛,總會有些征服欲望,尤其趙慶還有那樣的殘片,現(xiàn)在地位也不同往日了。

  家里直接放兩個師姐,反正也是一輩子綁一起的,想玩就試著勾搭一下唄,總比什么時候多出來個不清不楚的妹妹好。

  而且楚欣姐修行這么多年,遠遠趕得上趙慶師尊了,且本來就性子清冷,也不至于跟清歡似的黏黏糊糊,癡情忘意的,再生出太多糾纏情愛。

  檸妹水眸中滿是期待笑意,只等著看看楚欣姐到時候怎么個應對,她不相信楚欣跟了自己家,心里能沒有任何準備。

  飛雪紛紛揚揚的飄落。

  楚紅檸輕盈踱步,心里越想越覺得有趣。

  姝月只當是楚欣放家里有些危險,殊不知楚欣放家里,才是最安全的,讓人放心的很。

  總之對自己男人放心,檸妹是從來都沒指望過,也根本不在乎。

  自己男人要是能讓娘子放心,那她就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個家里……現(xiàn)在還在明川坊飄著呢,反倒不如對楚欣放心。

  她收斂心緒,隨手拿起了桌上那方錦盒,纖手拖著蹙眉放在鼻尖輕嗅,琢磨著……大致是趙慶消失那幾天回來的味道。

  那段時間不在家,儼然是偷偷躲起來養(yǎng)傷了……

  檸妹芳心輕顫,不動聲色的放下錦盒,轉(zhuǎn)而俯身理弄少女的發(fā)絲,捧起她滾燙的血斑俏臉打量。

  葉曦跪在雪中目光失神,被紅檸托著下頜,怔怔對視也不說話,櫻唇邊溢出的血色抹花了容顏。

  “哎……”

  “跟我們商量就好,一定會幫你的。”

  “這樣擅自做主,裹挾著大家,弄的反而不好了……”

  檸妹念及天香城同行的親近相處,自己也在中州修行過,心中明白葉曦已經(jīng)是天尖上的姑娘了,只是被家族的畜生害了。

  而且葉曦天資極高,年紀還趕不上姝月,也就個小丫頭百便快結(jié)丹了……

  真不知道她若是一路順遂,現(xiàn)在又該是什么樣的風華仙子。

  她小心翼翼的遮了遮少女酥胸,引動靈慧魄化開蜜漿,為其外傷阻斷風雪:“天香行走有大半是你的,有什么事不好開口,隨時私下跟我說。”

  葉曦淚目失神,瞳孔渙散,怎么也聚不到一起。

  聽著紅檸的柔聲寬慰,感受纖指在她俏臉上抹過,細密溫和的靈力撫慰創(chuàng)傷……

  也只是怔然點頭,抿唇不語。

  像是啞了……像是傻了……

  “葉曦?”

  楚紅檸蹙眉輕喚一聲,竟恍然察覺……這丫頭的七情了然無蹤,蟄伏無法感知分毫!

  “忘情卷?。俊?/p>

  似是見到紅檸眼里的意外,葉曦的眸子漸漸有了神韻,后知后覺的露出難看笑容,嘴也張不太開含糊不清:“謝謝師姐,不修那變成怪物的東西。”

  “只是……有些累了?!?/p>

  少女顫抖著用僅存的纖手,按下楚紅檸的托起自己的藕臂,一頭栽倒重重磕頭,砰砰砰的血水濺落……卻又死咬著牙關(guān)一聲不吭。

  紅檸恍然失神,也沒再去攙扶她,只是滿是心疼的盯著她失去的半截藕臂。

  明明同為天香修習七情,她卻怎么也摸不透分毫思緒。

  她有父母有家人,有瀟瀟陪著,自知永遠無法體悟葉曦的境遇。

  只是明白……葉曦失去的并非手臂,而是這潦草的一生。

  “把藥吃了?!?/p>

  “夫君自己重傷時留下的,很珍貴。”

  “血舟上尋個房間休息,自己調(diào)理吧?!?/p>

  “葉曦……”

  少女無聲抬頭,盯著滿臉鮮血跪地仰望,凌亂污穢的發(fā)絲在飛雪中亂舞。

  紅檸看她這幅模樣心中不忍顫抖,哪還有半分那果敢大方風情仙子的姿情?

  但她卻又沒有任何辦法寬慰,父親慘死,娘親慘死,殘魂還要跟自己一起受辱,任誰能平靜面對?

  檸妹纖手拾起錦盒,利落拆碎了生機紫木,握著那丹丸就掰開了葉曦的嘴巴……但卻又驟然目光劇烈顫抖!

  只見她那舌頭……都自己咬爛咬碎了,血淋淋的連著半截觸目驚心!

  楚紅檸心神驟然繃緊,纖指突兀攏入少女污發(fā)間,緊扣頭顱像是凌辱一般冷聲叮囑:“活著,別讓你娘白死了!”

  她不由分說纖指扣入血污嘴巴,把丹丸直接塞進了喉嚨:“小丫頭……沒人怪你,你沒有錯?!?/p>

  “夜里還有酒宴,蒲秀項沁纖凝都在,骨師姐對你很是欣賞,她喜歡你的性子?!?/p>

  “李無雙說你坑了他還沒算賬,九劍杜師兄南仙李興陽,還有一眾師兄師妹,早就在等你了?!?/p>

  “想跟你結(jié)侶的人,從碎星南仙排到紫珠九劍……天香葉曦仙子?!?/p>

  “你險些傷了夫君骨姐,讓大家跟你一起留在葉氏,還沒有去道歉磕頭……”

  葉曦怔怔看著紅檸此刻的溫柔,凄笑無聲搖頭。

  神識顫抖滯澀傳音:“我不會死……否則不是白活了……謝謝師姐……”

  檸妹感受到那股悲慟,感憐垂首取出一截封在琉璃中的柳褪,卻又見葉曦凄哭嗚咽,死命搖頭。

  她眼眶中如潮水涌動,血淋淋的嘴巴模糊咬字倔強:“我自己能行……咳嘔——小傷……”

  小傷!?

  檸妹錯愕詫異,卻只見那嘴里的碎肉都在掙扎著……少女高仰著頭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胳膊斷過很多次,這次只是剩下的丟了……而已!”

  楚紅檸目光出神,怔怔盯了葉曦許久后,才平靜點頭……轉(zhuǎn)身御風離開了飛舟。

  只留下那少女跪撐不住,扭曲癱軟在雪中,失神望著遠空泛起的晨曦……癡笑無聲。

  ……

  ·

  大約半個時辰后。

  晨光熹微,夜里的星辰銀河已然消失。

  花海蝶坪之上,有偌大浩渺的仙宮瓊宇,激烈飛蕩而來。

  于云雀山莊外停留飛浮,宛若立于高天之上的仙宮寶殿!

  十數(shù)位化神修士同行而出,腳踏飛雪身形模糊閃勢,便跟隨一位男子闖入了山莊某處。

  原本幽靜的庭院中,趙慶一家與骨女南宮圍爐煮茶,見此突兀情形差點沒能回過神來。

  即便那為首之人威壓極盡收斂,卻也能感受到……絕對不是化神了。

  “小趙?”

  開口之人眼看這邊只有一個青年男子,且回眸望向自己,當即便對上了號,輕松笑道:“趙師弟,南宮姑娘,司禾道友,骨頭精,忙著?”

  趙慶:???

  “師兄?”

  他與司禾目光交錯,錯愕狐疑應聲,但卻并非感受到了這些人的血氣,而是龐振的身形閃逝也到了遠空,師兄昨夜就在這邊喝酒來著。

  “哈哈,侯爺?!?/p>

  龐振身著袞服朗笑而來,也不管男子那煉虛威壓如何浩蕩,大手直接就是攬著肩頭將其按下座位。

  又跟余下一眾好友招呼:“岳兄,新云師弟,遲老頭也湊熱鬧?”

  趙慶一看這遍地化神龐振都認識,當即就懂了。

  ……中州血神殿的人,龐振到了中州七拐八拐的訪友,也不怎么帶大家玩,估摸著就是這些人。

  “中州血子侯九山,名字潦草了些,叫他侯師兄就行?!?/p>

  趙慶心下古怪,眼看大家都這么熱絡,起身玩味笑著施禮:“侯爺?”

  “咳咳……”

  男子儼然一懵,繼而隨手就拿過桌上的茶壺仰頭就喝,爽了過后才無奈吐槽:“怎么跟小張一樣亂喊?”

  小張……是張姐啊。

  趙慶幾人心中明白,這應是鎮(zhèn)守中州血神殿……足有上千年的前輩了。

  四血子!

  玉京天下,其實大多都是七行走八九行走活躍,血衣五姐也就龍淵前后露面。

  眼下又干到不知哪一界去了,包括七師兄他也沒怎么見過,只知道在化外瀟灑。

  至于境界更高的那些行走,成百上千年也不換一個,故而大多州屬也都是五血子當家,境界再高的……不太多。

  除了西南十四州開化才幾千年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四師兄活的太久,導致煉虛境血子斷代了,同代人根本活不過四哥。

  趙慶心中大致有數(shù),接連見禮同時問詢:“師兄們過來是……?”

  “哦。”

  “我正要問你。”

  侯九山大咧咧拖拽桌上的靈果盤,連吃帶拿的拋給同行師弟們,嚼動著含糊道:“葉氏先動的手?”

  嗯?

  趙慶見此情景,雖然師兄沒什么禮貌,但他也能感覺到親近,自是實話實說笑道:“沒,我們先動的手……因為……”

  “還手了嗎?”

  當即有化神青年打斷追問,繼而補充道:“我說他們還手了嗎?”

  南宮瑤:……

  她默默從男子手里搶回來果盤,只怕對方給自己吃光了,她是中州古族出身的行走,對這些人也大都拜訪過。

  趙慶眼看這一大群人,跟黑幫問小弟一樣的模樣,不由訕笑看向司禾:“還手了嗎?”

  然而……司禾也懵啊。

  她還真打不過這個人,氣血生機太旺盛了,一個煉虛跟個小孩一樣,不知道什么原因,壽元還有三千多年!

  于是乎,堂堂活了一萬八千年的司幽娘娘,便也跟個乖巧晚輩似的,正巧她回來化作了少女姿容,輕笑柔聲道:“算是沒還,就是死太快了,沒怎么交手……”

  似是聽到司禾殺了人,眾人當即面色難堪起來。

  直使得趙慶心中一驚,狐疑與龐振目光交錯……

  卻只聽侯九山惋惜嘆道:“哎……沖動了?!?/p>

  似乎是還抱有希望,他目光灼灼盯上司禾:“司禾道友,你再想想……葉氏真沒還手?”

  “別忘了你是天香行走。”

  司禾:……

  這是說還手了,還是說沒還啊?

  那七祠的大修確實出手了,不過是護持葉顯的元神,但實在死的太快,究竟想干啥還真不好說。

  曉怡姝月在一旁看著,神情古怪思索間,露出好奇笑容。

  眼看司禾都陷入了沉默,當即又有一位化神師姐,親近擠在了司禾身邊笑問:“不,葉氏出手了嗎?是幾祠的朋友?”

  趙慶跟骨女無奈對視,心說我看這些師兄師姐,怎么好像要吃人一樣?

  司禾心下暗動滿是玩味新奇,表情柔柔弱弱顯得十分拘謹。

  此刻櫻唇輕啟思索回憶道:“葉氏七祠,有一位前輩出手了,但并未太過分,只是……用手段煉化山河,擠了我元神一下?!?/p>

  “擠!?”

  什么叫擠?

  龐振心中暗道不妥,眼下也不怕司禾了,狐疑側(cè)目暗暗示意:“怎么擠的?受傷了嗎?”

  “鎮(zhèn)!是鎮(zhèn)??!”

  又有師兄痛心疾首,看上去也十分年輕,身上還帶著斂不盡的殺意,不知道先前從哪過來的。

  “哦……記錯了,那就是鎮(zhèn)了我一下?!?/p>

  司禾輕笑改口,繼而補充:“不過那老前輩死了,本就壽元無多,不知怎么就自己消亡了……說起來,是有些巧的?!?/p>

  趙慶眼看眾人遲疑,似乎有些為難。

  當即訕笑解釋道:“并非咱們血衣欺壓人家,實在是……家主威脅我們?!?/p>

  “可是家主死了?。 ?/p>

  侯九山目光一瞪趙慶,又沒好氣看向司禾:“誰讓你們殺人的!?”

  司禾:……

  白發(fā)少女此刻也只能訕笑抿唇不語。

  骨女漸漸回味過來,從旁低語道:“對了,葉曦姑娘有些瑣事,父母早先死在了葉氏。”

  葉曦?

  誰???

  眾人錯愕對視,大都不太認識這些年輕人。

  還是南宮瑤輕柔講述道:“葉曦姑娘是葉氏十九祠的人,一家血親遭到七祠嫡傳辱殺,先前他們過去,便是為了這事討個公道?!?/p>

  擠在司禾身邊的女子黛眉一蹙:“姓葉?族內(nèi)的事啊……”

  趙慶沉默一瞬:“葉曦是血衣弟子,修青龍血典?!?/p>

  南宮瑤:????!?

  她美眸眨呀眨的盯著趙慶,鄙夷傳音:“葉曦是血衣弟子?什么時候的事?”

  趙慶:……

  “過一會兒?!?/p>

  他隨口搪塞瑤妹的疑惑,轉(zhuǎn)而望向一眾風風火火的師兄師姐補充:“家主葉顯也是血衣修士?!?/p>

  侯九山神情一震,當即起身博然大怒:“屠戮手足!葉氏竟敢把血衣傳承給這般狼心狗肺之徒!”

  “走!”

  當是時,天地間靈力躁動威壓橫蕩,千里花海都風停雪滯!

  浩蕩傳渡神通籠罩八方,血神殿所有修士轉(zhuǎn)瞬消失,包括龐振也沒了蹤影。

  趙慶:???

  不是,哥們兒。

  他趕忙取出行走玉令,跟龐振傳訊補充:“我已經(jīng)讓方圣女善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