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定睛一看,不止是侯爺,珩兒也在!
顧母頓時(shí)耳朵嗡鳴,恍惚間天都塌了。
怎么會這樣!
剛才她說的話,他們……他們難道都聽見了嗎!
菊嬤嬤一見這情況,趕緊偷偷出去搬救兵,
忠勇侯勃然大怒,指著顧母的鼻子大罵。
“你!你竟然干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
“侯府的血脈,豈容你如此亂來!
“你簡直惡毒至極!!”
顧母慌忙抓著忠勇侯的胳膊,搖頭解釋。
“不,不是這樣的。侯爺,你聽我說,我只是……”
“只是什么!都到這個(gè)時(shí)候了,你還想狡辯?”忠勇侯對她失望透頂。
顧母趕忙又看向顧珩,面露懇求。
“珩兒,你要相信我?。 ?/p>
顧珩一副體弱模樣,眉眼間覆著郁色。
“我有耳可聽。今日之事,您的確大錯(cuò)特錯(cuò)。”
忠勇侯怒吼:“你還有臉讓珩兒信你?你也不看看,你都對他做了什么!把他的世子夫人往野男人床上送,你要我侯府如何丟得起這個(gè)人!你根本就是只顧自已!”
顧母反應(yīng)過來,憤然望向陸昭寧。
“是你!是你對不對!
“你跟侯爺他們說了什么!
“你把我引到這兒,剛才那些話,也是你有意引我說出來的!
“侯爺,珩兒,你們不能聽信……”
啪!
忠勇侯氣得又是一巴掌下去。
“夠了!你還怪別人?
“那些話,是兒媳逼你說的嗎!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與此同時(shí),顧珩將陸昭寧拉到自已身后,無聲地將她和自已母親隔開。
陸昭寧一副無辜受害者模樣,眼底卻藏著冷意。
婆母說得沒錯(cuò)。
的確是她安排,讓世子和公爹過來的。
但也是婆母有錯(cuò)在先,才會讓她拿住把柄。
當(dāng)著兒子兒媳的面,顧母連挨兩巴掌,她一時(shí)也氣急了,轉(zhuǎn)面直視著忠勇侯,一改方才的認(rèn)錯(cuò)辯駁姿態(tài),對吼。
“我無可救藥?我還不是被你逼的!”
忠勇侯一愣。
顧母沖上前,兩只手用力拽著他衣襟,“要不是你老糊涂,想要那妾室的兒子將來繼承侯府,我至于被逼成這樣嗎!這一切都是因?yàn)槟?!是你讓侯府變成笑話!?/p>
忠勇侯面色鐵青。
“豈能怪我!論起來,是你養(yǎng)的兩個(gè)兒子不爭氣!沒一個(gè)能為侯府開枝散葉的!”
倆人各執(zhí)一詞,爭論不休。
陸昭寧在一旁看著,內(nèi)心毫無波瀾。
她也實(shí)在想不通,借種這樣愚蠢的法子,婆母是怎么想的。
這時(shí),榮家老太太過來了。
老太太是被菊嬤嬤請來的。
一看顧母臉上的巴掌印,榮家老太太心疼不已。
“都給我停下!你們這是在鬧什么!”
畢竟是長輩,忠勇侯先行禮。
“岳母?!?/p>
他旋即告狀,“您可知,她都干了什么!她竟然……”
榮家老太太截?cái)嗨脑?,威?yán)發(fā)話。
“行了!我都知道了!這件事其實(shí)是我的主意!你要怨就怨我吧!”
“什么!您的主意?”忠勇侯一震。
陸昭寧同樣有些意外,抬眼看向那老太太。
榮家老太太滿頭白發(fā),雖已年邁,卻頗具掌話權(quán)。
不僅僅是她這輩分?jǐn)[在那兒,更是因?yàn)?,她與惠太妃是手帕交,關(guān)系親厚。
惠太妃的兒子,是戍守邊境的宸王,宸王手握重兵,深得皇上信任。盡管關(guān)于皇上與宸王兄弟不和的傳言諸多,但以惠太妃的位分,皇上也得給她幾分薄面。
忠勇侯頓時(shí)結(jié)巴了。
“岳母,您……您怎么……”
顧母有了依靠,便多了份底氣。
她走到母親身邊,攙扶著母親的胳膊。
榮家老太太轉(zhuǎn)而看向顧珩。
“珩兒,外祖母這么做,也是為了你,你是個(gè)聰明孩子,應(yīng)該能理解我的苦心。
“按理說,等到你父親百年,便由你這世子繼承忠勇侯的位置,一并繼承侯府爵位。
“可你父親被外面那女人迷了心,竟越過你,直接將爵位拿出來許諾,是覺得你活不到他百年,還是早有廢了你這世子的心思?”
顧珩從容淡然,仿佛置身事外。
陸昭寧則明顯感覺到,這榮家老太太的手段。
老太太沒有直接質(zhì)問忠勇侯,卻句句指責(zé),無形中拉攏顧珩,挑撥父子倆。
忠勇侯臉面鐵青,卻不好直接反駁。
“岳母,并非您說的這樣……何況,再怎么著,也不能,不能讓世子夫人和馬夫……您置珩兒于何地?。俊?/p>
榮家老太太撇開顧母,親自走到顧珩面前。
“珩兒,外祖母也是實(shí)在沒法子,才會如此??偛荒苎劭粗彝鈱O的爵位,被一個(gè)庶子占了去。
“想來,你當(dāng)初用戰(zhàn)功求娶陸氏,也不是因?yàn)樗屈S花閨女吧?”
這是暗指,陸昭寧是二嫁婦,跟了一個(gè)男人是跟,兩個(gè)男人也一樣。
于他有利,才是最重要的。
顧母面露擔(dān)憂。
母親這話,有些過了,珩兒只怕聽不進(jìn)……
顧珩始終站在陸昭寧前面。
他面色溫和平靜,啟唇道。
“外祖母可知,您所犯的,是唆使奸污良家婦,按律當(dāng)勞役一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