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顧珩要找顧長淵,林婉晴也急著找他。
公婆讓她出嫁妝娶榮欣欣,她孤立無援,正是需要長淵的時(shí)候。
但,林婉晴回到瀾院,還是找不到顧長淵。
她急得在屋里大發(fā)雷霆。
錦繡勸她:“夫人,您別急,侯爺不是說了,明日會與榮家商量嗎?”
林婉晴臉色陰沉。
“我得立刻回相府,與父親商議!”
“是,夫人?!?/p>
……
相府。
林丞相正忙著和顧珩斗法,哪有閑情管林婉晴的破事兒。
“其他女子也就算了,榮家那個(gè),豈能容你棄母留子?木已成舟,你自已看著辦!”
“父親,您不能不管我啊!”林婉晴跪在地上,“我怎能做平妻?這不是在羞辱您嗎?他們還要我出嫁妝,給榮欣欣當(dāng)聘金,這口氣,我實(shí)在咽不下!”
林丞相眼神狠厲。
“怪你自已沒用。我朝中的事情一大堆,沒空給你收拾爛攤子。出去!”
“父親……”
“出去!”
林婉晴求助無門,面如土色。
她鼓足膽量,反問父親。
“如果遇到難處的是嫡姐,您也會這樣袖手旁觀嗎!就因?yàn)樗堑粘鑫沂鞘?,您區(qū)分對待……”
啪!
一耳光過來。
她頓時(shí)被打得半邊臉麻痹。
林丞相怒不可遏。
“不管嫡出庶出,都是我的女兒,你們幾個(gè),我都是一樣的教,你說說,什么東西,是你嫡姐有的,你沒有的?小到吃穿用度,大到琴棋書畫的私塾師,哪樣少你的了!
“是你自個(gè)兒不爭氣!我給你鋪的路,不比你嫡姐差,顧珩是什么人,當(dāng)年想嫁他的,不說九公主,就是江家那個(gè),也比你強(qiáng),我把你嫁給他,費(fèi)了多少工夫!
“你倒好,從世子夫人變成將軍夫人,如今又要變成人家的平妻!換做你任何一個(gè)姐妹,都不會把路越走越窄!
“如今你還怪我虧待你?滾!”
這番話說得林婉晴羞愧難當(dāng)。
她當(dāng)即捂著臉跑了。
……
街角的酒館內(nèi)。
顧長淵跑到這兒,一個(gè)人喝悶酒。
想到要娶榮欣欣,恨透了,卻不知該恨誰。
這時(shí),一個(gè)婢女找來。
“將軍,我是榮府三少夫人身邊的丫鬟。”
顧長淵臉色陰郁,浮現(xiàn)一抹戾氣。
三少夫人?也就是那個(gè)帶頭捉奸的許氏!
她的丫鬟,居然還敢來!
“少夫人被禁足反省,讓奴婢代她向您賠個(gè)不是,昨天的事,她不是有意的。其實(shí)……其實(shí)讓我們少夫人去捉奸的人,是您夫人?!?/p>
嘭!
顧長淵頓時(shí)砸了酒杯,紅著眼睛,怒視那丫鬟。
“你胡說什么!”
丫鬟嚇得一哆嗦,“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問宴會上的其他人,她們都看到,是將軍夫人先找的我們少夫人,然后少夫人才會去……”
“閉嘴!你給我滾!滾吶!”
顧長淵大受刺激。
婉晴讓許氏去捉奸?
太荒唐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不是沒有這個(gè)可能。
婉晴是第一個(gè)知道東廂房有人私通的……
不過聽錦繡告訴他的內(nèi)容來看,那會兒,婉晴應(yīng)該以為,屋里的人是陸昭寧和那個(gè)馬夫。
顧長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不管怎么說,婉晴把此事告訴外人,真是害慘他了!
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做事如此不周全!
丫鬟走后,顧長淵無心喝酒,只想去找婉晴問個(gè)清楚。
半路。
一個(gè)人攔住他。
抬頭一看,竟是石尋。
“二少爺,世子要見您。”
顧長淵目光一沉,扯了扯唇。
兄長找他,定是沒什么好事。
半個(gè)時(shí)辰后。
城郊,涼亭內(nèi)。
兄弟二人面對面坐著。
顧珩親自倒了杯茶,推到顧長淵面前。
“醒醒酒?!?/p>
顧長淵苦笑:“兄長,有什么直說?!?/p>
顧珩玉眸溫和,顯得平易近人。
“母親讓我勸勸你?!?/p>
顧長淵緊攥著拳頭。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娶榮欣欣了,還來勸我什么?”
“勸你原諒?fù)庾婺??!鳖欑裆ひ羟鍧櫋?/p>
顧長淵身體里的那根弦,驟然繃斷了!
“兄長,你呢?你能原諒嗎!如果不是榮欣欣闖入,今日被設(shè)計(jì)和那馬夫在一起的,就是陸昭寧!”
顧珩眼眸輕抬,視線好似一把刀子,暗藏鋒芒。
“所以,你闖入,是真的想制止此事,還是知曉那是你嫂嫂,別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