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思來想去,還是希望小姐跟世子好好的。
畢竟小姐年紀(jì)不小了,可不能再折騰了。
世子是人中龍鳳,如今這身體又沒問題,小姐早日生下孩子,對小姐和陸家都是有利無害的。
尤其這盯著世子的姑娘不少,再者,也怕世子有樣學(xué)樣,跟侯爺一樣養(yǎng)外室,弄出個私生子……
阿蠻見小姐也在猶豫,遂勸說起來。
“小姐,我看您也是誠心誠意嫁給世子,做世子夫人,將來做這侯府的主母的。
“如果我說的不對,您就當(dāng)我放了幾個屁。
“我是覺得,公子和大小姐的案子要查,您自個兒的事也得上心啊。
“何不趁著此次入住月華軒……”
阿蠻的話戛然而止,細(xì)細(xì)觀察小姐的臉色。
她沒有說透,但小姐肯定也能明白。
陸昭寧雙手微攥,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睡地上,是世子自已說的。
可現(xiàn)在想想,她鳩占鵲巢,站不住理。
而且,阿蠻說的,也確實合她的意。
她費(fèi)心嫁給世子,不是為了像林婉晴一樣,做個有名無實的“鎮(zhèn)宅寶”的。
萬一世子哪天有了喜歡的女子,那她陸昭寧的下場,恐怕就是下一個林婉晴。
……
月華軒比起香雪苑,要更加靜謐。
護(hù)衛(wèi)們守在自已的位置上,如同木樁子,鮮少交頭接耳。
仆婢們各自做各自的事,仿佛精準(zhǔn)運(yùn)作的機(jī)關(guān)人偶。
陸昭寧從主屋走到書房,不過一小段距離,卻感覺走了好久。
終于,她來到書房外。
石尋守著門,見著她,馬上行禮。
“夫人?!?/p>
陸昭寧模樣鎮(zhèn)定,“我有話,要跟世子說?!?/p>
隨后,書房里傳出一道聲音。
“進(jìn)?!?/p>
石尋開門的時候瞥了眼,發(fā)現(xiàn)世子進(jìn)書房時拿的那公文,這會兒還是那本,旁邊還有一大摞沒動的。
他不禁好奇,究竟是世子手里的公文太麻煩,還是世子心不在焉?
如果是后者,那肯定是為了江姑娘的事兒。
只有等江姑娘記起賬本所在,他們才能找到關(guān)鍵證據(jù),把林丞相抓了。
陸昭寧走進(jìn)書房,顧珩便擱下了手中公文,抬頭看向她。
“有什么要緊事?”
若非緊要,她不會這個時候過來。
陸昭寧緊攥著手里的帕子,直視顧珩。
“我來,是想與世子商議,我搬入月華軒,既來之則安之,眼見世子因我的到來委屈自已,我過意不去?!?/p>
顧珩指尖微壓著公文一角,眉宇間是鼓勵性的溫和。
“說了這么多,你是想與我商議什么事?”
陸昭寧對上他的目光,生出閃躲之意,卻還是硬生生迎上去,一臉認(rèn)真地道。
“床榻足夠容下兩人,世子還是睡床吧?!?/p>
顧珩的眼神淡淡的,漫不經(jīng)心似的啟唇。
“我睡哪兒都可。只是要問你,想清楚了沒有?!?/p>
陸昭寧怔仲了下。
“我當(dāng)然清楚……”
顧珩驀地起身,隨后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
陸昭寧沒動,只望著他。
“當(dāng)真清楚么?!鳖欑裢T谒?,距離很近,不過兩步。
陸昭寧能聞到他身上那清香,像是木質(zhì)檀香,又像是冬日松月的氣息。
她唇瓣微張,正要篤定地回答他。
這時,面前的男人忽然低頭。
她瞳孔放大,不知他想做什么。
出于對他的信賴,她沒有動,沒有躲。
直至男人的氣息籠罩住她,就要親上她……
她當(dāng)即后退,美眸中浮現(xiàn)詫異、茫然。
菊嬤嬤不在這兒,他干什么?!
顧珩那如玉的眸子,蘊(yùn)含預(yù)料之中。
“這般親近都要躲開,你是哪來的篤定,覺得你可以?”
陸昭寧面頰微紅,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方才是試探我?如果是這樣,那大可不必,也不作數(shù),我……”
“陸氏。”
顧珩打斷她的話,“你不僅高估你自已,也高估了我?;蛟S是前些日子的安然無恙,讓你覺得即便與我躺在一張床上,也沒什么影響。但你別忘了,我是個正常男人。你既沒有完全準(zhǔn)備好,就不要招惹我,明白么。”
他說這話時,眼神無比嚴(yán)肅。
陸昭寧呼吸驟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