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
阿蠻瞧著心不在焉的小姐,很是擔(dān)憂。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世子說了什么?”
陸昭寧心里很亂。
她坐在床上,沉思了許久。
世子說的“準(zhǔn)備好”,是指什么?
是她抵觸他的靠近?
但那只是因為太突然,她本能被嚇到。
一陣風(fēng)吹進(jìn)來,讓她稍微清醒了些。
“沒什么事。阿蠻,你也早些睡吧?!?/p>
阿蠻忙問:“小姐,世子的床褥,還要另外鋪上嗎?”
陸昭寧看向地面,目光頓顯深沉。
“不用了?!?/p>
……
當(dāng)晚,顧珩歇在了書房。
次日一早。
陸昭寧晨起撩開帳幔,問阿蠻。
“世子昨晚回來了嗎?”
“沒有呢小姐。聽石尋說,世子昨晚看公文看到很晚,只睡了一個時辰?!?/p>
陸昭寧蹙起眉。
真的只是因為看公文嗎?
今天陸昭寧要去楚王府,教郡主彈琴。
奇怪的是,石尋被世子留下,名曰保護(hù)她。
府門外。
石尋利索地搬出步梯。
“夫人您別擔(dān)心,我這駕馬車的技術(shù)可是頂好的!”
馬車很快就到了王府。
福襄郡主已經(jīng)等候多時。
她對著陸昭寧抱怨。
“皇伯伯的壽宴一天天逼近,我這曲子還沒練熟,可愁死我了!你真有法子,幫我在壽宴上出彩?”
陸昭寧微笑著點頭。
“郡主放心,我已經(jīng)有所安排?!?/p>
“當(dāng)真?那你快同我說說,你是什么想法,莫非有什么技巧,能助我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琴技?”
兩人邊說邊往屋里走。
石尋是男人,不能進(jìn)郡主的閨房,只好站在院子里。
他環(huán)顧周圍的人,好似在防備什么。
阿蠻覺得奇怪,走過來問。
“石尋,你今兒怎么沒跟世子去刑部?莫非世子嫌棄你,不要你了?”
“你別亂猜!世子信任我,才會派我來保護(hù)夫人。我說你啊,身為夫人的貼身武婢,能不能機(jī)靈點,別隨便什么人都能靠近夫人。尤其是男人!”
石尋提醒到這個份上,阿蠻也明白過來了。
后者一臉詫異地張大嘴巴,旋即警惕地看向周圍,確定附近沒人,阿蠻才湊近石尋,壓低了聲兒問。
“你是指小王爺?世子派你來,不會是防著小王爺吧?”
石尋皺了皺眉。
“主子的心思,我從不胡亂揣測。你趕緊進(jìn)去伺候夫人吧!少來打聽!”
阿蠻窮追不舍。
“石尋,你跟我說句實話,世子對小姐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阿蠻猜測,肯定是在意的吧!
可轉(zhuǎn)念一想,也可能是為了侯府的聲譽(yù),讓石尋看守監(jiān)視。
畢竟世子瞧著溫和,眼里容不得沙子。
看當(dāng)初侯府壽宴——林婉晴的下場就曉得了。
哪怕不喜歡小姐,因著小姐世子夫人這層身份,世子也會嚴(yán)加管束的。
阿蠻立馬喪氣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又何嘗不是呢。
……
相府。
下朝后,林丞相就進(jìn)了書房。
他訓(xùn)斥那幾個護(hù)衛(wèi)。
“刑部那邊到底審到什么程度,就只能打聽到這些嗎!沒用的東西!再去探!”
“是!”
人都走后,林丞相一只手撐著額頭,額邊青筋直冒。
他兀自低語。
“顧珩!顧珩!你非要步步緊逼嗎!”
剎那間,他眸中拂過一抹陰狠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