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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好奇心泛濫的溫元煜

歡喜已經連續(xù)失眠兩個晚上了。

上午上課,下午寫作業(yè),晚上就開始輾轉反側,無數的念頭在腦海里翻滾,好像在沖擊著她固有的認知。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喜歡思考。

可這兩天她卻連思考都不想,甚至有些不敢。

因為她太清楚,她根本不該有這些躊躇和糾結情緒出現(xiàn)的。

她自認自已的信念是堅定不移固若金湯的。

可如果她自身沒有出現(xiàn)問題,她甚至不會覺得困擾。

那些人就算都是站在金字塔上的人,她也還是可以全否決全拒絕。

手機里有消息進來。

歡喜有些心煩,拿起手機一看,更煩了。

她懶得回消息,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秒接,“歡喜,我還以為你睡了呢?”

歡喜無語,“你也知道這么晚了我有可能會睡了,那你還不停的發(fā)消息?”

“啊,很晚嗎?才十一點,不晚啊,我只是試一下。”

“十一點還不晚?你夜貓子嗎?”

“反正對我來說不晚,歡喜,你告訴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的?!?/p>

“你想知道什么?”

“就后續(xù)啊,就是我小叔究竟會不會我阿爺那些本事啊,你有沒有找他?他有沒有幫你解決問題?”

歡喜:……

無語,無語至極。

“你這么好奇,你自已去問他啊。”

“歡喜,你這樣就太無情了,你明明知道我怕死我小叔了。他給我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極深的陰影,我怎么有膽敢問他呢?”

“當年我還是小孩的時候,他都面不改色的一劍捅穿我心口,現(xiàn)在我都成年人了,你說他會不會直接送我去見三清祖師爺?”

“你簡直是在我傷口上撒鹽啊?!?/p>

“要不你干脆就告訴我,你家究竟有什么秘密唄,我太好奇了,心里的好奇心就像瘋長的野草一樣,刺癢撓撓的,我最近干什么都沒勁了?!?/p>

歡喜:……

“你也信奉道法?”

“我不信啊?!?/p>

“那你說三清祖師爺?”

“哦,那是我阿爺的口頭禪,我們家的人都受他影響,就都認了三清祖師爺了?!?/p>

歡喜還沒說話,溫元煜就又追著問了,“歡喜,要不你就告訴我唄,你告訴我了,我就再也不好奇了,我求求你了。”

“你現(xiàn)在在哪?”

“我這會剛開車出門呢,你放心,就我一個人,不會有別人聽到的,你要告訴我嗎?那你等會,我把車停路邊,這樣萬一你說了什么太過驚天的秘密,我也不至于震驚的忘了我自已還在開車。”

歡喜:……

這也是個奇葩,她直接掛了電話。

那頭剛停好車,準備聆聽秘密的溫元煜很是失望的嘆氣。

明天周三歡喜要去中順上班的是吧。

中午他直接殺過去,他就軟磨硬泡。

和歡喜正面交鋒過兩次。

他知道歡喜雖然和他認知里的歡喜有變化,但總的來說,歡喜的本性還是一樣的。

心軟,善良,有原則。

只要他自已不起歪心,她不會真拿他怎么樣,他是安全的。

手機進了電話。

溫元煜看了一眼,想也沒想就接了。

“來小酒館?!?/p>

那頭馮封說完,立馬就掛線了。

溫元煜皺了皺眉,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手上方向盤一轉,腳下油門一踩,跑車發(fā)揮出了它該有的轟鳴聲和飛速度。

很快,他就到了小酒館。

推門而入,溫元煜驚了。

三人竟然都在,三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看著他。

他驚的都不敢上前了,腳定在了原地,“發(fā),發(fā)生什么事了?”

“溫元煜,你個狗東西,你敢暗度陳倉去勾搭歡喜?”

溫元煜倒吸一口氣,“霧草,瘋子,你在說什么鬼話?”

馮封上前就是狠狠一拳,“你嘴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竟然敢先我們一步,前天你和歡喜在咖啡館獨自交談了那么久都說了些什么?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溫元煜嗷地一聲抱著肚子后退了好幾步,疼的他頓時整個人都紅溫了。

他臉紅脖子粗的吼另外兩個人,“霧草,你們兩個是不是人,竟然任由這個瘋子打我?”

“他打你,你打回來就是了?!辟R知衡淡淡道。

余欽聳聳肩,“就憑你剛才的話,你今天挨打就是應該的,馮封他是他自已,他什么時候是我們兩個人的下屬了?我們能左右他的決定?”

馮封一聽,頓時覺得很有道理。

“操,你這個老小子,竟然一直都是這樣看待老子的?老子打你一拳還打輕了,你站直了,讓我重新打……”

馮封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因為溫元煜懟到他面前的手機屏幕上正在撥打電話中。

上面非常醒目的歡喜二字。

一旁的余欽和賀知衡都詫異的停下了動作。

歡喜生氣的聲音傳了出來,“溫元煜,你是不是……”

“歡喜,救命……嗚嗚……”

馮封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捂住了溫元煜的嘴,讓他說不出話來,只能發(fā)出嗚嗚的悶叫聲。

手機那頭的歡喜原本正生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愣住了。

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身,震驚又擔憂的聲音通過溫元煜早就開了免提的手機傳出來,“你,你怎么了?溫元煜?”

馮封這會已經滿頭大汗了,求救的看向另外兩人,眼神完全是可憐巴巴。

余欽從驚詫里回過神來,頓時滿臉黑線。

他快步上前,輕拍著馮封的手,示意他放手,讓溫元煜自已和歡喜解釋。

馮封這會大腦一片空白,嘴巴快過了大腦,“他要是和歡喜告狀怎么辦?”

余欽額頭一跳,算了,救不了,馮封好自為之吧。

在手機那頭急的沖出了房間,準備讓人報警的歡喜一下收住了腳,她遲疑問道,“馮封?是馮封嗎?”

被歡喜點名的馮封手足無措的松開了捂住溫元煜嘴的手,一把搶過他手里的手機,很是慌張的結巴道,“是,是是是我。”

歡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壓下了聲量,“你在干什么?”

“我,我剛才打……打……打了老,老溫,歡喜,我……我只打了一拳,我沒用全力?!?/p>

“你為什么打他?”

“我……我就是想……”

余欽無奈,接過馮封手里的手機,“歡喜。”

歡喜愣了,“余欽?”

“嗯,是我?!?/p>

“你們這是?”

“馮封和老溫鬧著玩呢,老溫,你說是吧?”

溫元煜這會完全是翻身做主人的傲嬌姿態(tài)。

馮封捏緊拳頭威脅他趕緊說話。

然后他說了,

“歡喜,他們誤會我也想追你,你這些追求者現(xiàn)在都走火入魔了,看誰誰是情敵,你得想想辦法治治他們?!?/p>

歡喜直接掛了電話。

馮封怒吼,“老子要打死你?!?/p>

“你來呀,你來呀,我明天中午要去中順見歡喜和歡喜一起吃中飯的。你敢打我試試,你打我肚子,我明天就撩起衣服給她看看你的杰作?!?/p>

馮封氣的鼻孔都在噴氣了,拳頭捏的死死的,可愣是不敢揮出去。

溫元煜一把搶過余欽手里的手機,站起身,抬頭挺胸,很是囂張的宣布道,

“我現(xiàn)在和歡喜是非常好的好朋友。你們仨從今天起,都得要巴結我。不然,呵呵,我就和歡喜說你們的壞話,誰不討好我,我就把誰的黑歷史全都告訴歡喜,哼?!?/p>

余欽:……

賀知衡:……

馮封變臉非???,臉上已經堆滿了殷勤討好的笑容,“煜哥,快請坐,你今晚想喝什么酒?我給你倒?”

溫元煜生平第一次被馮封喚煜哥,簡直都飄飄然了。

他整理著自已的衣服,努力壓下嘴角上揚的弧度,很是一本正經出聲,“不喝了,我是要去過夜生活的,才不跟你們三條光棍喝酒?!?/p>

然后,他高姿態(tài)的離開了。

大有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的瀟灑。

留下三個陷入了死一般寂靜里的人。

快步走出小酒館,開著跑車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的溫元煜則是突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著,而且是越笑越得意,越笑越嘚瑟。

他覺得自已好像掌控了不得了的東西了。

嘿嘿,他決定了,他要抱歡喜的大腿。

不說這三人。

就拿給他留下了童年死亡陰影的小叔來說,以小叔對歡喜的寵溺,他說不定能……克服心里畏懼直面小叔人呢。

再也不用老鼠見了貓一樣到處亂竄了。

越想越覺得自已是天才的溫元煜的好心情爆棚。

因為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分別來自三人的早安問候。

雖然都是在問他中午約歡喜做什么?

但溫元煜覺得自已現(xiàn)在都能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了。

所以,不到十一點半的時候,他就屁顛屁顛的出現(xiàn)在了中順大廈。

他已經透過熟人打聽過了,他那個鬼見愁的小叔今天沒來公司,只有歡喜自已來上班了。

前臺自然認識他。

老遠就客客氣氣的打招呼。

非常配合的打電話請示。

當溫元煜再次坐在歡喜辦公室的沙發(fā)里時,心情完全不同于上次。

這次,他極度亢奮。

“歡喜,中午我請客,你想吃什么都可以?!?/p>

坐在辦公桌前因為今天又開了一上午會,正一臉生無可戀的歡喜心里的郁氣本就無處可泄。

聽見溫元煜說他竟然可以不上班,工資還可以照領的時候,她深深不平衡了。

“我想吃龍肉,你能抓一條來嗎?”

溫元煜被懟,絲毫不生氣,他起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歡喜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好脾氣道,“龍是抓不著的,但是大龍蝦可以有,我們去吃海鮮?”

“不吃?!?/p>

“不吃海鮮,那我們去吃牛排?”

“不吃?!?/p>

“牛排也不吃,那吃……”

歡喜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直接說出你的來意。”

溫元煜縮了縮脖子,“我想請你吃飯?!?/p>

“我說了不吃?!?/p>

“去嘛,歡喜,你看我們都這么熟了?!?/p>

“我認為我們不熟?!?/p>

溫元煜看著歡喜,咬咬牙,只能亮出自已的殺手锏了,“你要是去吃飯,我就把他們的秘密告訴你?!?/p>

歡喜頓了一下,抬眼看著他,“他們?”

“對,余欽,賀知衡,馮封這三個人的秘密?!?/p>

考慮到下午還要上班,歡喜決定就吃離中順大廈不遠的那家法式餐廳。

兩人要了間雅靜的包廂。

溫元煜充分認清楚了自已的定位。

全程狗腿式的獻殷勤。

歡喜:……

吃飽后,她擦了擦嘴,“說吧,你究竟是想干什么?丑話我說在前頭,你要是再敢追問我的秘密,我會翻臉?!?/p>

“不問了不問了,你的秘密我現(xiàn)在肯定不追問了?!?/p>

歡喜伸手去端水杯的動作都定格了,眼神里滿是疑問,“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專程跑過來請我吃飯的?”

“歡喜英明,就是如此簡單,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天天請你吃飯,吃大餐?!?/p>

歡喜:……

怎么這么邪門呢?

可溫元煜的樣子又不像是中招了。

“你最好是從實招來你的意圖,不然,我今晚回去我就告訴溫叔叔你在圖謀不軌?!?/p>

溫元煜嚇的手里連刀叉都握不穩(wěn),在盤子里劃拉出刺耳的聲音。

他破防的聲音都劈叉了,“歡喜,你怎么可以這樣冷酷無情呢?你這是赤裸裸的陷害,霧草,我簡直比竇娥還冤枉啊?!?/p>

歡喜呵呵冷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坦不坦白?不坦白我就按我剛才說的給你定罪了?!?/p>

“不要啊……我招,我坦白。”

歡喜以眼神示意他趕緊說。

然后溫元煜就老老實實的把自已的意圖說了,說著說著他自已還委屈上了。

大有一把辛酸淚無處說的味道。

“我容易嗎?我心好,我重情義,我就不值錢了?你說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憑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歡喜:……

“因為你多、管、閑、事,你就該挨揍,要我說,馮封揍你還是揍的少了。”

他竟然想要利用她去拿捏自已的好友。

“你們四劍客都是塑料友情嗎?你啥都不知道?”她還以為他能說出什么秘密呢?

他說的她全都知道,他還不如黨歲知道的多呢!

溫元煜滿眼控訴的瞪著歡喜,“我們不是一個戰(zhàn)壕里人嗎,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

歡喜莫名其妙,“我什么時候和你一個戰(zhàn)壕了?”

“你也怕我小叔,我也怕,我們都被他霸權壓迫著不得翻身,難道這還不能讓我們成為同病相憐的戰(zhàn)友嗎?”

歡喜無語,“不是你說我們不是一個級別嗎?”

“我說錯了,我們就是同一個級別的,我那傷你說的對,就是我小叔練劍的時候,我經過不小心被他誤傷到的。”

歡喜徹底沉默了。

論厚臉皮這快,她是比不過的。

“你贏了?!?/p>

“嘿嘿,歡喜,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們三個里,你最喜歡誰?”

歡喜都氣笑了,“看來你情報不咋地啊?!?/p>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有五個表白了的追求者,你這里只有三個人選,這好像不公平吧?”

溫元煜驚呆了,傻傻的伸出一只手掌攤開舉高,“五個?”

“嗯,五個,下次你應該問這五個里我最喜歡誰?你才有資格做一個好奇心泛濫的吃瓜群眾?!?/p>

歡喜說完,冷笑了一聲,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風中凌亂的好奇心泛濫的溫元煜。

“霧草,另外兩個是誰?”

溫元煜跳了起來。

天啊地啊,老賀老余老馮竟然被撬了墻角?

這么重大的情報他得要趕緊通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