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餐廳靠窗坐的秦月在看見溫元煜的車離開后,拿出手機(jī)給周星窈打去了電話。
“星窈,確實如你所料,煜哥和她走的非常近,剛剛他們從包間吃好飯后,還故意前后腳離開的?!?/p>
手機(jī)那頭的周星窈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秦月深深皺眉,星窈不會想要干傻事吧?
不行,她得去勸勸。
現(xiàn)在局勢對星窈不利,她要是硬碰硬,肯定要吃虧。
原本她大表哥和……賀知衡就已經(jīng)不可思議了,后來又加上一個馮瘋子,現(xiàn)在就連煜哥都……
歡喜這個人,很是邪門。
可更邪門的是,她姑媽和姑父竟然緘默不言。
更匪夷所思的是關(guān)于歡喜的事,她爺爺竟然還親自召開了一次家庭會議,所有人都必須參加。
核心主題只有一個,不要去非議歡喜的事。
不管是她還是她身邊的男人,一切都當(dāng)沒看見和看不見?
誰要是拎不清,敢惹禍,將從嚴(yán)處罰。
一開始秦月還以為她爺爺這樣做是因為大表哥牽連其中,是秉行著家丑不可外揚的心思。
可現(xiàn)在她知道不是。
因為圈子里談?wù)摎g喜的人,突然就一夜之間都沒有了。
不只是明面上,就連在手機(jī)微信群里面也都不談了,大家都很是忌諱。
這說明其他人都和她家一樣,也都開了會。
或許整個圈內(nèi)應(yīng)該只有周家沒有開這個會議了!
不然星窈不會是這個反應(yīng)。
來到周星窈的酒店。
秦月在周星窈的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見了清瘦了不少的好友。
“窈窈,你媽媽身體怎么樣了?”
站在落地窗前發(fā)呆的周星窈聞言回過頭看著她,笑了笑,“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p>
“那就好,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你媽媽的病一定可以控制住的?!?/p>
“病情是可以控制,可我媽現(xiàn)在的問題,是心病,我舅舅……到現(xiàn)在都沒有去過療養(yǎng)院,他甚至都不愿意和媽媽親自解釋?!?/p>
秦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走過去和她一起并肩站著,神色黯然道,“你舅舅……怎么就突然變了呢,現(xiàn)在的他變的我好像都不認(rèn)識了?!?/p>
周星窈嘴里泛起苦澀,“何止你不認(rèn)識了,我也不認(rèn)識了。”
兩人在落地窗前靜站了好一會,秦月才低低出聲相勸道,
“窈窈,你不要做傻事?,F(xiàn)在她有那么多人保護(hù),你要是出手對付她,她那些瘋狂的追求者可能都會幫她的,包括你……舅舅?!?/p>
“就算他們不會真?zhèn)δ?,可你別忘了,她現(xiàn)在被溫言政保護(hù)著?!?/p>
“你這些日子忙著陪你媽媽,你可能沒留意,圈子里的人現(xiàn)在對她的事都十分忌諱,都沒人敢非議了,我猜這肯定是溫言政出手了。”
周星窈沒吱聲。
她這樣,秦月更急了,“星窈,你聽我一句勸,我們現(xiàn)在暫避鋒芒,等以后……”
周星窈突然打斷秦月的話,鄭重其事的請求道,“月月,你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與此同時。
德順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
賀知衡的手機(jī)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轉(zhuǎn)過身去接通了電話。
沒怎么說話,只是靜聽著。
最后,他才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密切關(guān)注著?!?/p>
掛斷電話后,賀知衡好一會都沒有轉(zhuǎn)過身,而是看著外面出神。
門被重重推開。
賀知衡眉心一蹙,轉(zhuǎn)過椅子很是不悅的看著小旋風(fēng)似的沖進(jìn)來的溫元煜。
“我說過多少遍了,你進(jìn)來就不知道敲門嗎?”
“敲什么門?霧草,知衡,你還在這里上班上的認(rèn)真,你不知道你的天都塌了?!?/p>
賀知衡皺眉,“你在說什么?”
“我今天和歡喜吃飯,你猜我發(fā)現(xiàn)什么重大新聞了?霧草,老子夠義氣吧,我第一個先趕回來通知你的。然后你再去通知他們,把這情報和他們共享一下,他們也能落你一個好不是?”
賀知衡:……
“你怎么知道的?”
“歡喜親口對我說的,你別不信,你們趕緊行動起來,把那兩個小癟三找出來,干死他們。竟然敢和你們?nèi)龘寶g喜,活膩歪……了,不是,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你知道?”
“嗯?!?/p>
溫元煜懵逼了,大腦都有些短路了。
等到大腦恢復(fù)工作,他大吼一聲,“霧草,你竟然不告訴我?”
賀知衡很是無語,“不是你自已說以后我們的事都不要告訴你的嗎?”
溫元煜:……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他訕訕然的摸了摸鼻子,很是心虛,“那,那我經(jīng)常這樣說,你該讓我知道的不都還是讓我知道了嘛?!?/p>
隨即,他一把拉開椅子湊到賀知衡面前,壓抑不住好奇心的興奮問道,“老余馮瘋子也都知道?你們怎么知道的?你們相互監(jiān)視彼此?”
“嗯。”
霧草!
“誰?快說誰?”
“孫照?!?/p>
溫元煜驚呆了,“你說誰?”
“孫照是其一?!?/p>
真是孫照,自已沒聽錯?
怔了好一會,溫元煜忍不住感嘆道:“看不出來啊,他竟然是一條漢子!”這么不怕死,他倒是對他改觀了。
“以后圈里人誰再說孫照貪生怕死唯利是圖,我第一個不同意,這哪里是貪生怕死?這是咱圈中第一勇士啊!果然基因是騙不了人的。他家老爺子當(dāng)年就是以勇和不怕死出名的,祖宗英雄孫好漢,他倒是沒有辱沒他家老爺子一世英名。”
賀知衡:……
“對了,還有另一個呢?是誰?”
“陶桉。”
“陶桉是誰?咱圈子里有這號人嗎?”
“沒有。”
“沒有?那他是干什么的?”
“后廚廚師?!?/p>
溫元煜張大了嘴巴,不是,他沒聽錯?
“他姓陶,陶先生的陶,究竟是不是真陶不知道,也不重要?!?/p>
還處在震撼中的溫元煜聽到峰回路轉(zhuǎn),這才暗暗長舒一口氣。
然后,他那口氣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因為他是智囊團(tuán)那群老家伙們精心培養(yǎng)出來,似乎是沒成功的失敗品,小野獸一個?!?/p>
溫元煜慢慢收起了自已快到掉地上的下巴和眼睛。
正了正面色,他輕咳了一聲。
“那個,我還是再次鄭重再次聲明一下吧,以后這些事就不要告訴我了?!?/p>
溫元煜站起身,整理著自已的衣服和領(lǐng)帶,很是淡然道,“我其實……也不是很有好奇心的人。我也很忙的,我不妨礙你上班了。走了,不用送,門我會自已關(guān)好的。”
賀知衡看著幾乎是飄移出去的溫元煜,無聲嘆息了一聲。
這家伙應(yīng)該可以安生一段時間不上蹦下跳了吧?
只要他不摻和,應(yīng)該就不會被卷進(jìn)來。
他能做的已經(jīng)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