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握住溫慕善抓她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很識相也很機(jī)靈地猛猛點頭。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辦,我本來現(xiàn)在就和文語詩對上了,在這老虎溝能不多樹敵我肯定不多樹?!?/p>
“而且你現(xiàn)在……這么風(fēng)光,我也得罪不起你?!?/p>
“所以我肯定不干蠢事,你放心。”
“我就是想像你說的‘合作’,我也肯定識相不去你婆家找你去,我不臟你婆家人的眼,不讓他們懷疑?!?/p>
馬萍韻一向是知道怎么做才能讓她自已活得如魚得水。
就像她丈夫犧牲后她抓住機(jī)會吃定了紀(jì)澤,然后日子過得比她丈夫在的時候還要好。
這已經(jīng)算是她的一種天賦了。
趨利避害,她游刃有余。
朝溫慕善認(rèn)真點了點頭,這一瞬間,兩人的關(guān)系直接從仇人變成了同盟。
馬萍韻雖然是被威脅被警告的那一方。
但說句心里話。
她心比以前可踏實了不少。
因為她知道溫慕善的底線在哪了,也知道溫慕善現(xiàn)在對她這個‘仇人’是個什么態(tài)度了。
更知道溫慕善需要什么。
而只要她配合,溫慕善不僅不會在老虎溝針對她,反倒還會給她打開方便之門。
這真是……太好了。
用回暖的手攥了攥溫慕善的手,給予對方信任和力量,馬萍韻不再多說,直接一個虎撲撲向了文語詩!
文語詩本來招架劉三鳳就吃力,沒料想馬萍韻又開始發(fā)瘋。
她這下是真繃不住了。
“馬姐,你這是干什么?!”
“少叫我馬姐,咱倆沒熟到那份上,你打我兒子還想賣我兒子,誰跟你姐姐妹妹的!”
大逼兜戰(zhàn)神再次登場,因為剛才的中場休息,養(yǎng)足了精神,馬萍韻現(xiàn)在有得是力氣和手段!
巴掌掄圓了扇。
二打一,誰吃虧誰知道。
文語詩都被扇哭了:“馬萍韻,我剛才和你說的那些話你一句都沒聽進(jìn)去?”
“你是被人給利用了你知道嗎?”
“我利用你XXXX……”一連串的臟話伴隨著剛才被溫慕善威脅的恐懼一股腦傾瀉出來。
馬萍韻心里邊就兩個字——痛快!
“你少在這兒拉人家溫慕善下水,人家啥樣你啥樣你以為我不了解?”
“還我被人給當(dāng)槍使了,是,我也發(fā)現(xiàn)了,我是被人給當(dāng)槍使了,那個人就是你,文語詩?!?/p>
“你嫉妒溫慕善現(xiàn)在日子過得好,恨不得變著法的給人家找不痛快?!?/p>
“連打我兒子都好意思腆個臉說是溫慕善安排的,你還要不要臉?”
“你看人家溫慕善理你嗎?”
“她就是缺大德了!”劉三鳳累得直喘粗氣,“她還編排我,說是我動的手腳,我教的你兒子說那些話,我冤不冤?!?/p>
“我雞蛋都給你兒子吃,雖然他沒吃著,讓文語詩弟弟給搶了,但我這當(dāng)長輩的不差事吧?”
不差事,方言,指事情做得到位。
“我好好當(dāng)長輩招誰惹誰了,還成我利用你兒子壞她了,這給我氣的,我劉三鳳是那種背地里搞陰招兒的人嗎?”
她們兩個齊齊控訴文語詩,倒是聯(lián)上手了。
她倆都對文語詩說出的話全盤否定,更遑論外頭的吃瓜群眾了。
一個個連對文語詩的同情都沒了。
“對啊,三鳳這人最直來直往,你說她背地里干這干那的就為了壞你,你以為三鳳有你們文化人那腦子啊?”
“你教她她都得嫌麻煩,都得直接過來打你來,她能跟你玩陰的?”
聽到有村里人幫自已說話,劉三鳳一開始還在笑,得意等夸,可聽著聽著……
這不對吧!
這不埋汰她呢嘛!
“王老叔,你不會夸人就別夸,啥叫我沒那腦子?我腦子挺好!”
“對對對,你腦子好,我這不是說你脾氣直嘛,沒別的意思?!?/p>
眾人哄笑,伴隨著對文語詩‘恩將仇報’的指責(zé),所有人好像都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
高高在上的批判、審判文語詩有多無理取鬧,有多恩將仇報。
連最有可能和她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外人’馬萍韻,此刻都站在了這群人中間,和這群人同仇敵愾的指責(zé)她。
看著這一幕,感受著這種人人喊打的處境,文語詩只覺胃里翻江倒海。
耳中響起巨大的轟鳴聲,讓她直接屏蔽了外界的唾罵。
可外界的唾罵能屏蔽,腦海里另一道聲音卻是無論如何都屏蔽不掉的。
誰讓她們共用同一個身體。
小文感受著她的心情,嘲諷開腔:“這一幕你不覺得眼熟嗎?”
“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你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啊,我看你上輩子的記憶,這樣的場景我善善姐可沒少經(jīng)歷?!?/p>
“你現(xiàn)在的處境,我善善姐可熟,你應(yīng)該也很熟,因為基本上都是你煽動促成的,不是嗎?”
文語詩能在紀(jì)澤面前裝無辜,裝白蓮花,在她面前可裝不了。
誰讓她們記憶共享呢。
文語詩上輩子背地里干的事她全能看到也全都知道。
文語詩在醫(yī)院的時候老罵她胳膊肘往外拐,可這哪里是胳膊肘往里拐往外拐的事兒。
是文語詩上輩子不做人,這輩子有報應(yīng)都是活該的事兒!
小文陰陽怪氣:“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哦~我善善姐上輩子‘享受’過的待遇也算是讓你遲來的享受到了?!?/p>
“我有點好奇,你啥心情?”
“上輩子你給我善善姐搞成那樣,像過街的老鼠似的,我善善姐在街上被人認(rèn)出來都得被一群人一擁而上冷嘲熱諷的罵?!?/p>
“我記得有一次你陪紀(jì)澤參加婚禮,看到我善善姐也在,知道結(jié)婚的是紀(jì)澤和我善善姐共同認(rèn)識的人后。”
“為了讓我善善姐不好做人,也為了把她逼到眾叛親離,你特意吩咐保鏢安排激進(jìn)分子進(jìn)婚禮現(xiàn)場,就奔著我善善姐去。”
“什么小蛋糕,什么花籃里的花,什么自取臺上的酒水……全往她身上招呼,那一天我善善姐的處境可比你現(xiàn)在難堪一百倍。”
“所以你少在這兒裝,像是挺委屈挺接受不了的,我告訴你,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你現(xiàn)在落得這個地步就是報應(yīng)!”
“害人終害已,你讓別人成為過街老鼠,是不是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你也會被打成過街的老鼠?”
“呸,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