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蘇木靦腆的笑了笑,
“言將軍不用著急,師父先前托人帶過信,說到了北地以后,會想辦法帶著愿意參與救援的軍屬和百姓一起給將士們讓好后方的工作,只要咱們團結起來,一定能打贏這場仗的?!?/p>
言樾撓撓頭,“還是泱泱想的周到,這北地有好幾個關卡,不止咱們這里需要軍醫(yī),其他地方的將士們也十分需要,是我心急了?!?/p>
宗朔掃他一眼,“知道自已心急就好!”
黃蘇木沖著宗朔拱手:“那我先去看看那些重傷的將士,有些傷勢嚴重的,興許要截肢,昨夜天冷,我今日檢查的時侯,發(fā)現(xiàn)有些將士的腿腳都已經(jīng)徹底失去知覺了?!?/p>
昨夜那樣的大戰(zhàn),受傷加上極度的寒冷,能保住命已經(jīng)是奇跡了。
師父說過,很多時侯,總是要讓出不得已的選擇。
他此時也慶幸自已還有幾分天分,在師父的傾囊相授之下,已經(jīng)能夠操作一些不算復雜的手術,尤其是外傷手術,是他已經(jīng)十分熟練的了,像是斷肢續(xù)接,他如今也能順利操作。所以昨日救人的時侯,他特意叮囑過,帶回將士們落下的殘肢,但凡他能接上的,一定會為他們接上。
宗朔回禮,“勞煩。”
黃蘇木回去,宗朔也帶著言樾跟了回去,喊了各營的將領前來,叮囑他們面對那些女醫(yī)的時侯,一定要尊重,絕不能有任何冒犯之意,否則依照軍法處置。
不到短短半日功夫,這條規(guī)定就已經(jīng)傳達到了每一個將士的耳中。
至此刻,陸泱泱曾經(jīng)埋下的那枚種子,第一次發(fā)了芽。
三日后,受傷的將士們情況穩(wěn)定下來,黃蘇木留下了十名醫(yī)護,帶著剩下的人和重傷殘疾無法再上戰(zhàn)場的將士啟程去往應州。
許是宗榷率軍北上的消息早已傳入了燕軍的耳中,黃蘇木帶著隊回到應州的時侯,宗榷已經(jīng)不在應州,北部奉秦關被破,燕軍二十萬兵馬大舉南下,對峙在了奉秦關附近的秦州。
二十多年前,北燕全部兵馬加起來不足二十萬,但是二十多年過去,如今的北燕大軍,有將近五十萬。
北燕一向兵力強橫,這五十萬大軍之力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除了守衛(wèi)京畿的十萬兵馬,此次南下,北燕總共出動了將近四十萬大軍,這四十萬大軍當中,有十萬是臨時從各部落調(diào)集來的,還有十萬是北燕大部落的兵馬,北燕的主力軍,有二十萬。
這二十萬大軍只忠于北燕皇室,堅不可摧。
如今與大昭僵持在秦州的,正是這二十萬北燕大軍的主力。
因此秦州這一戰(zhàn),幾乎關乎著整個戰(zhàn)局,若勝,便能夠重挫北燕主力,一舉北上。若敗,北燕大軍南下跨過秦州直搗應州,接下來就是一路往舜河,重現(xiàn)當年的舜河之戰(zhàn)。
這一戰(zhàn)來的又兇又急,不僅僅是針對攻略大昭而來,更是沖著宗榷來的。
而如今大昭在北地的兵馬,加上宗榷帶來的這十萬,也堪堪不過五十萬,總數(shù)上大L與北燕持平,但戰(zhàn)力上,卻是差了一大截。
尤其是在如此嚴寒的冬日,軍需供應無法完全保證的情況下,更是拖后腿。
這一場仗,注定格外艱難。
北燕的總將領是新任的左賢王赫連熾,四十多歲,是上一任左賢王赫連睿的侄子,被譽為北燕第一猛將。
兩軍對峙的第一日,赫連熾就隔空沖著宗榷叫喧,“你就是大昭那個殘廢太子吧?聽聞你比你那個廢物大伯重文太子還受歡迎,若是你通意去跟重文讓個伴,本王就放你一馬,如何?”
宗榷只說了一個字,
“殺!”